昨天,湖北电影制片厂的常凯(1964年生人)因新冠肺炎去世了,今看到他同学写的悼文,不胜唏嘘,惨不忍睹,从悼文中不难看出疫情之重,为害之烈!也可看出疫情中武汉患病民众的现状。一晚上头都是晕晕乎乎的,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或许昨夜的电闪雷鸣是为了阻挡你的升天之路?今天的凄风苦雨是想用寒冷提醒你多穿点衣服,你的天堂之路人寒心更寒……
大年初一,我们相互致电互拜新春,没想到初三你的老父亲走了,初九你的老母亲,又紧随其后,情人节的清晨你走了,而当天的下午你的姐姐又随你而去!
仅仅第十七天你一家四口遭遇了灭门之灾,冤屈的灵魂飘浮在阴霾笼罩的武汉天空之上,如此人间悲剧令人心痛崩溃,让苍天无言解答!
看着一周的时间你的父母双亲离你而去,而你却无法送父母最后一程,我无法想象你当时悲伤与凄凉。而此时你知道你和夫人还有回家过年的姐姐都被感染罹换沉珂,而史无前例的封城让你只能无处求助,残酷无比的病人等床让你只能是在家隔离等待病床。
你明白此劫难逃,带着你对这个世界的恋恋不舍,你留下了人世间的最后一段话:
除夕之夜,遵从政令,撤单豪华酒店年夜宴。自己勉为其难将就掌勺,双亲高堂及内人欢聚一堂,其乐融触。
殊不知,噩梦降临,大年初一,老爷子发烧咳嗽,呼吸困难,送至多家医院就治,均告无床位接收,多方求助,也还是一床难求。失望之及,回家自救,床前尽孝,寥寥数日,回天乏术,老父含恨撒手人寰,多重打击之下,慈母身心疲惫,免疫力尽失,亦遭烈性感染,随老父而去。
床前服侍双亲数日,无情冠状病毒也吞噬了爱妻和我的躯体。辗转诸家医院哀求哭拜,怎奈位卑言轻,床位难觅,直至病入膏肓,错失医治良机,奄奄气息之中,广告亲朋好友及远在英伦吾儿:我一生为子尽孝,为父尽责,为夫爱妻,为人尽诚!永别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悲哀!惨烈!心如刀割!无以言表!
三十年来的点点滴滴,如碎片、更像电影一幕幕的那么的模糊而又清晰。
当年我们每天的清晨,在相同的时间骑自行车到中华路码头乘轮渡过江,一上岸我们总是来一场自行车越野赛,十几公里的路上堪称型男的你总能甩我一大截。
毕业后,我们只要小聚,都会提及我们的越野赛,还有武汉大学牌坊下那一家早餐店里的热干面,还有豆浆、面窝。
再往后,我们偶尔小聚时话题中永远离不开那段人生芳华中的点点滴滴。
再后来小聚时你却总是摸着你头上已经稀疏的头发,问我有何良方能够让自己满头青丝?其实我们彼此明白我们都已人到中年,而这个年龄段的人都开始喜欢回忆、趋于哀叹、眼窝子变浅了,不是别的,只是觉得回忆过往能弥补一丝失落找回点滴幸福感,为彼此的缘分感到荣幸。
你匆匆的走了,让人猝不及防。一整天我模糊的双眼中,却清晰的看见你在我前面,一边飞快的骑着自行车,一边大喊我的名字,逆光里你迎风飘逸的长发,是那样的充满青春的荷尔蒙,那自行车清脆的铃声还有你的呼喊声,在我混乱不堪的大脑中,是那样的清晰,挥之不去……
兄弟一路走好!就当你的父母在天堂还是需要你们子女陪伴,就当你们姐弟太孝顺不忍让你们父母孤独……
群山为墓卧冤魂,长歌当哭祭兄弟。
我将永远铭记你的名字:
我上铺的兄弟——常凯!
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寄诸佛子,共结来缘。来世还是同学,还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