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娱乐 · 2010年08月12号 11

老电影 《春光乍泄》

  黎耀辉(梁朝伟饰)与何宝荣(张国荣饰)是一对同性恋人,两人同往阿根廷游玩。何宝荣从地摊上买回一盏旧台灯,灯罩上的那条瀑布令两人心驰神往,最后两人得知那是伊瓜苏大瀑布(Iguazu),于是相约一起去寻找,却因为迷路逗留在了布宜诺斯艾利斯。   好景不长,何宝荣嫌黎耀辉太过沉闷,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在旅途中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黎耀辉,消失在马路边的旷野中。两人分手后辉在小酒馆做侍者揾钱,而荣则靠勾搭洋人同志维持生活,但两人的心中仍旧彼此牵挂。   几个月后两人在酒馆无意中碰见了。何宝荣有意与黎耀辉“由头来过”,黎耀辉心中仍惦念着何宝荣,但还是几次三番的拒绝了荣。某夜,浑身是伤的荣找到辉的住处,他为了偷手表送给辉而被殴打至头破血流。两人因为这次事件得以重修旧好,双手受伤的荣无法自理,留在辉的租来的小房子里。于是辉每日悉心照顾荣,两人关系尽复,度过了温馨美好的一段时间,辉每日出去工作养家,为荣做饭,还为荣抱不平用酒瓶子怒砸了同荣发生过关系的外国同志,两人在深夜的厨房相拥而舞,这段美好的往事一直留在辉和荣的心中。   辉去一家餐馆当厨师,结识了私自出家门周游世界的张宛(张震饰),为了筹钱也在厨房帮工。荣因为一个电话怀疑辉同小张有染,伤愈后的荣又经常出街,辉怀疑他另有新欢,两人互相不信任,产生了矛盾。争吵之后,荣要离开,辉却不肯把荣的护照还给荣,荣大怒离家出走,从此辉对荣避而不见。辉觉得小张很像年轻时的何宝荣,对他产生了好感,孰料小张却突然要去美洲的最南端,据说是世界的尽头云游,分开之时,两人彼此心里非常难过又难以说出口。小张走后,辉为了筹钱返香港又去了一个屠宰场工作。   荣找到辉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旧居, 却发现辉已经离开了,只把那盏瀑布灯和荣的护照留在桌上。荣打扫了房子,在两人曾经共同住过的小屋子里住了下来,只是再没有人会为他做饭、擦身、晒被子,再没有人和他吵架、斗嘴,再没有人满怀醋意地阻止他出街,也再没有人同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寒冷的深夜在窄小的厨房里,款款起舞,深深相拥。荣修好了破掉的瀑布灯,突然发现瀑布下,站着两个人。荣知道此生再无望找到辉同他讲“由头来过”,抱着辉留下的红色毯子痛哭失声。   辉的生活失去了方向,迷茫之下他又想起那句话“不如由头来过”。辉于是开着车去寻找那条本应是荣与他共游的瀑布。大瀑布下,辉倍感孤单,决定返回香港。途中他绕道去了台北张宛的家,没有见到小张,却在那里有所领悟,要开开心心地在外面流浪,就要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幕后花絮
  二十世纪最后二十年的华语电影圈为世界影坛贡献了众多出色的作品与导演,而王家卫无疑是其中最值得关注的电影作者之一。他迄今为止的六部作品已经凭借着其极端风格化的视觉影像、富有后现代意味的表述方式和对都市人群精神气质的敏锐把握成功地建构了一种独特的“王家卫式”的电影美学。   王家卫(Wong Kar-Wai)1958年生于上海,五岁时随父母移居香港,后毕业于香港理工学院美术设计系。经过短期培训,进入香港TVB电视台从事电视制作,并迅速成长为一名出色的编剧。1981年开始撰写电影剧本,80年代共计写过13个电影剧本,并被曾提名香港金像奖最佳编剧。王家卫早年从事多年的剧本创作,对于形成他那独特的电影对白风格有着重要的影响。1988年,他初执导筒拍摄影片《旺角卡门》,获香港金像奖十多项提名。《旺角卡门》让王家卫成为香港令人注目的导演,但同时他那诡异另类的影像当年也让很多人觉得困惑。他1990年执导了第二部影片《阿飞正传》,获1991香港金像奖五项大奖,令他跻身一流导演之列。   于1994年他的《重庆森林》上映,同时另一部影片《东邪西毒》拍摄完成。《东邪西毒》同年入选威尼斯电影节,号称华人侠义电影的另类高峰。1995年他又拍摄完成《堕落天使》。1997年的《春光乍泄》,入选戛纳电影节并获最佳导演。2000年的《花样年华》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和最佳艺术成就两项大奖,在法国和英国等国公映时也收到不俗票房。2004年,经过四年的漫长拍摄,王家卫导演完成了他的第八部影片《2046》,这部影片入选200年的戛纳电影节。王家卫的电影系列:《旺角卡门》、《阿飞正传》、《重庆森林》、《东邪西毒》、《堕落天使》、《春光乍泄》、《花样年华》、《2046》。

电影评论

一:   布宜诺斯艾利斯。探戈吧门外,黎耀辉(梁朝伟)饰与老情人何宝荣(张国荣饰)重逢。两人度过一段共同的日子,又告分离,没能实现结伴同游大瀑布的计划。另一位流落阿根廷的台湾青年张震来到美洲最南端的“世界尽头”,许愿将“不开心”留在那里。梁朝伟独自游览了瀑布之后经 台北返回香港。   那支歌叫做“Cucurrucucu Paloma”,高低盘旋,像歌中吟唱的鸽子,忧伤地俯视着蓝色的瀑布。沦落天涯,都为这无尽的蓝。两个浪子曾经见过它的影 像——在灯罩上,波涛倾泻,镜花水月般,美得不可思议。“到过瀑布就回香港,”他们出发了,为了回家而远行。他们迷失了,不知道自己去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好闷。 梁朝伟无法抵挡张国荣那“极具杀伤力”的祈使句:“让我们从头开始。 ”再度投降。拥有,使梁朝伟感到满足。梁最快乐的时候是张卧床不起的日子。他扣留了张及其护照——从身体到身份。不幸的是,相濡以沫的生活并非张国荣的梦想。在居所的天台上,梁朝伟埋头修整房顶,张国荣却仰望蓝天,似乎振翅欲飞。暖巢可以变成牢笼, 情爱何尝不是束缚。   在王家卫系列电影里,《春光乍泄》显得像《阿飞正传》的续篇。张国荣在《阿飞正传》中自命为无脚鸟”,因为没有脚,必须不停地飞,直到力竭而死。《春光乍泄》的三个男人好似“无脚鸟”投胎转世的堕落天使,张震的台词可以概括这类自我放逐者的心态 :“没有去过的地方才好玩”,“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迷离朦胧的蓝色充满了“无脚鸟”的梦幻世界,笼罩着巨大的瀑布。这是浪漫主义者的颜色,象征着与生俱来的疏离感、青春的忧伤、对无限的渴望以及注定失落的命运。浪漫主义文学中常见的“局外人”形像,在王家卫电影里被赋予特异的感知能力。   梁朝伟在《东邪西毒》里边是游离于东邪西毒北丐群侠之外的角色——盲侠;具有台湾/日本背景的金城武在《堕落天使》里是哑子;《春光乍泄》的台湾客张震患过眼疾,听觉异常敏锐。临别的时候,梁朝伟要张震闭上两眼,说他活像盲侠。只有读过《东邪西毒》的观者才能悟出,盲侠就是梁朝伟本人的前生。 《阿飞正传》已经涉及对男性关系[【同志之爱】]?MaleBonding)的描写,尽管略为暧昧(张国荣、刘德华流落南洋时的经历)。《春光乍泄》对此作了大面积 铺张,既刻画性爱(梁朝伟与张国荣),也刻画友谊(梁朝伟与张震)。同性爱的特点在这里并未得到突出表现,梁朝伟、张国荣两口子与王家卫过往电影中的异性恋人似乎没有 什么两样。他们的同居生活不乏赌气、吃醋的花絮;同一舞台上,房东夫妻的家庭生活充斥着没完没了的争吵。这是公平的表现。 张震如愿以偿来到世界尽头的最后一座灯塔下面,在那里埋葬“不开心”。“不开心 ”物化为一段录音——过去时的思想/语言的磁记录。这令人想到王家卫电影关注的时间 与记忆的问题:录音是怀念的手段,把录音留在“世界尽头”的举动却是彻底遗忘。为了忘却的纪念。 王家卫习惯用时空错位来强调情感失落,《春光乍泄》亦不例外。梁朝伟独自面对瀑 布的时候,张国荣住进了梁寄居过的屋子,占据了他们在过去时共同拥有的空间,此时他 面对着的只能是灯罩上的瀑布影像。瀑布之于张国荣成了永远不可及的镜中花水中月,之于梁朝伟却是业已完成的目标:看过了,该回家了。   “不如从头开始。”不如归去。张震伫立“世界尽头”,生发出感想 :“到了尽头,我想回家。”一九九七年春光乍泄的时分,梁朝伟在台北领悟到,张震之所以能开开心心在外流浪,是因为有个地方可以回去。梁已经回到了北半球,回到了华人世界,很快就要回到香港。而香港本身——所有王家卫电影的缺席主角,也要回去:这是一九九七,回归之年。   二:   海报《春光乍泄》绝对是王家卫技术上最为出色的一部作品,所有玩了技术的地方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那些招牌的摇镜头、慢镜第一次跟电影本身贴的那么紧,完全是跟着人物的情绪去展示王家卫自己的电影语言。每一个镜头都似有所指,每一个镜头都似乎在说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心事;那些光影里的温暖和黯然可以一路穿过面前的映画,直入你的心里。   记得我有一次向朋友提起这部片子时,他有很惊讶地说:“哇,这是一部‘同志片’喔?”其实同志题材绝不是本片的重点,虽然未必如王家卫本人所言,只要不看前5分钟,都不会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也许这只是对敏感题材的一种介入姿态;也许只是王家卫赶在九七之前遂了自己的一个心愿;也许这只是为了非异性恋者那份更为难言的孤独吧。内容上仍是让人不敢轻易触碰的拒绝与被拒绝,仍是边缘生活的落寞滋味,仍是那些易碎的敏感和细密疼痛的挣扎。影片中所流露出的,还是那种无根的寂寞,那种渴望、期待与害怕面对的挣扎。   在《春光乍泄》中,王家卫彻底显露出九七年回归前香港人的困境:香港人如同何、黎二人一样,他们发现了他们唯一的身份,就是没有身份,什么港英护照根本不肖一提。   王家卫在一次访问中亦谈到《春光乍泄》的一些主题构思,“我自己也如同剧中的黎耀辉和何宝荣一对恋人,厌倦不断地被问及到九七年七月一日后香港将变成如何?想离开香港,来到世界另一头的阿根廷逃避现实,却发现越想逃避,现实越发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无论到哪儿,香港都存在”。   正如梁朝伟在影片最后所说:“我现在才知道,他(小张)能够开开心心在外面走来走去的,是因为他知道始终有着一个地方等着他!”   三:   《春光乍泄》是王家卫思考1997年香港回归的一部电影。故事讲述的是一对同性恋人在阿根廷客居他乡的经历,虽然分分合合,但又随时重新开始,只有当分开后才了解到对方的可贵,然而回归却是那么怅然若失。那些光影里的温暖和黯然渐渐消失在瀑布下徘徊的身影里,在阿根廷、在台北、在香港,一种无法摆脱的关系始终存在。王家卫在谈到这部影片人物时说:”想离开香港,来到世界另一头的阿根廷逃避现实,却发现越想逃避,现实越发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无论到哪儿,香港都存在”。人物经历感情的分合,从阿根廷途径台北回到香港。也许回归前很寂寞,但回归后却也一样无法排遣寂寞。   四:同性恋·回归   《春光乍泄》一开始长达数分钟的同性做爱镜头,让很多人感到尴尬和不适应。经过艰难的几分钟之后,才开始了王家卫风格,人物一般的寂寞,情感还是那样隔离,相互拒绝又相互吸引,风景一样的美丽,摄影一样的飘逸凌乱。《春光乍泄》是人之间的事,他们的关系是寻求欢悦。当他们中的某个人厌烦了这种关系,就要离开。剩下的人难免寂寞。可是寂寞就要回归,回到香港却难免还是有一种怅然若失、一种若即若离的情绪。《春光乍泄》由于深刻的揭露出一种情绪,让王家卫获得当年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